当前位置: 首页 » 党群园地 步步是医者 行行为仁心 发布时间:2017-11-01


 
                                                                                     步步是医者,行行为仁心
                                                                                                                    ——记地理科学学部2015级小五台野外实习随行医生韩晴
 
韩医生是在我们出发当天进入我们的野外实习队伍的。上车后我打开实习微信群,只见得里边噼里啪啦出现了很多“欢迎韩医生”的消息。当下感觉野外实习还不赖,学校居然连医生都给我们配上了。
初次见韩医生,是坐上车大约34个小时后,大家刚从早起后的疲惫中恢复过来,便在车上聊起了天。有同学还让开车的师傅打开蓝牙,播放起了旅途music。我也和同学们在车上玩玩小游戏,班主任杨老师想给我们做个实习途中留念,便打开了手机拍照。对拍照敏感的我一抬头就瞥见了韩医生,她坐在杨老师旁边,蓝绿色的稍显宽大的防晒外套,黑色的裤子,一头齐脖短发下的眼睛很是明澈,健康的小麦肤色倒不像是常在室内工作的人。若不是她在杨老师旁边,又不是我们的同学,我定不敢断言她就是我们实习中的健康守护者,更不敢相信就是这样的一位“都市”医生,居然在接下来的实习中陪我们爬山下河,钻林挖土,徒步20余公里穿村迂回,远离基地早出晚归,有时面朝数十米陡壁感慨亿万年时光匆匆去,有时以手当脚直上数千米高山俯视万里大地苍茫寥廓,随我们一路从去到来。
实习行程整整11天,韩医生每天必自躬行,实习的队伍到了哪里,她的身影便到了哪里,紧紧地为我们握住安全的绳索。晒黑、流汗、肚子疼、流鼻血,她都在经历也在坚持;划伤、崴脚、肌无力、不适应,她都在关心也在陪伴。装着各种救急药的大大背包,或淡蓝或浅灰的外套,和我们说和我们笑也和我们一起蹦跳一起尖叫的身影,成了我们实习途中记忆深刻的别样风景。
记得实习的第二天,太阳火辣辣的,我们前往永宁寨村附近观察河流阶地。韩医生在出发前就再三交代:大家要穿长衣长裤,戴帽子,尤其是要多喝水,不许吃冰棍!可炎热的一天下来,我们哪里还记得。趁着在村口集合的几分钟时间,纷纷奔着附近的小商店就跑过去了。我也是火急火燎的顾客之一,自己兴冲冲地买了冰棍不算,还顺带给室友买了两根。包装纸一撕,冰棍儿往嘴里一塞,一阵沁凉,之前的叮嘱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待集合完毕上了车,韩医生的眼睛就盯着我们这些吃冰棍儿的同学,然后慢慢地走了过来。她先是微微笑着,然后伸出了手。看我们热得不像样子,不忍心地缩了缩手;但看我们满头大汗,又坚定地伸了出来,直接从嘴里拔出了我们的冰棍——幸运的是,我们吃冰棍儿的几个学生都没拉肚子,但是如果我们把剩下的冰棍儿都吃完了呢,谁又说得准?
吃晚饭的时候,又碰见了韩医生。她微微笑着对我说:“忠卫,我知道你身体素质好,吃冰棍应当不碍事。但是在野外,当心些总是好的。”当时很意外又深感触动,意外的是只相处了两天,她就知道了我的名字;感触的是她自己做的明明是对的,却还想着照顾我,一个实习途中普通学生的心情。
我的冰棍儿给韩医生留下的也许只是一天的记忆,那么被我那幽默室友渲染的可能就是整个实习过程的时光了。
室友怕热,又深知冰棍是带不得的,于是在实习第二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基地附近小卖部的阿姨给冰起了矿泉水,每天6瓶,他自己带。可偏偏第二天就被其他同学发现了,于是在实习途中,各种口音的“韩医生,有人喝冰水”就钻了出来,四川话、河南话、粤语、英语……每出一句,就是一阵哄堂大笑。有时寂寞有时闹,有时燥热有时雨的实习持续了六七天,“有人喝冰水”倒是成了大家解闷的一大法宝,有冰水的地方,笑声就出来了。奇怪的是,即使全部人都知道了,韩医生却都刚好没听见。直到有一天,太阳真的把大地都要烤焦了,忽然有同学一下蹲在了地上,然后就是“流鼻血了”的呼喊声。在大家的焦虑中,韩医生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一抬头,眼光就定在了室友的身上,“快把你的冰水拿来,我有用!”……实习结束回校,大家纷纷下车和韩医生告别,到了室友时,韩医生笑眯眯地说“以后常来校医院找我哈,我请你们喝冰水。”
“韩医生一开始就知道你有冰水啊,为什么没收呢?”我狐疑。
“她说让我自己克制着点,可以和着常温水,适当降温,但不要直接喝。”室友一个鬼脸。
整个实习,前前后后用了11天,韩医生也和我们跑了11天。最后一天的内容是植被的垂直分带情况和植被的演化情况,我们迎来了实习最后的也是最大的挑战——徒步登上海拔2671米的小五台山西台!
这天一早,大家就在老师们的呼唤声中起床,6点半早饭,7点准时出发。刚开始,大伙儿还兴奋不已,叽叽喳喳说着各种趣事,有的还尬起歌来。可随着海拔升高,大家的话慢慢地少了。只远远地听见带队的朱老师用对讲机给大家播报1700米、1800米、1900米、2000等到2300米的时候,距离出发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大家已是非常劳累。慢慢的都只剩下一条由下而上的绵延人带了。作为出生在大山里的人,大山给了我坚强,也给了我亲近大山的机会。于是我一路轻歌快跑,终成为第一个登顶者。站在直入云霄的山顶往下看,首先登顶的骄傲没有了,大声呼喊的勇气没有了,几千米高处的眼睛里装的不再是对苍茫大地的俯视,不是对千万里远处视野的欣喜,空空留下的,仅仅是万里宇宙大地下自我的渺茫,是这颗星球亿万年历史里浮游的唏嘘,还有地理人心中留下的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却囊括一切的欲言而言不准,欲诉而诉不尽的情怀……往下一看,背着各式背包的三三两两的女同学,戴着大的小的草的布的帽子的男同学,拖着岁月17次登顶却不服输的带队兼任课谭利华老师,以及为了照顾落单同学在最后面,被大大医药包衬托的小小的韩医生。或许大家此刻的想法不尽相同,但是步伐却是一致的——我们都在实习,也在爱着我们这个实习的大家庭。
下山的时候,谭老师的头被树枝轻轻“刮”了一下,不听劝而执意要和我们一起登顶的韩医生也不自觉的把脚步放小了好多。后来才知道,韩医生其实恐高,从2300米草甸开始就不敢再往下看,脚都抖得不行了,是一直抓着朱老师的背包带上去的。可即使是这样,当我们同学要求帮她背包的时候她也一直不同意,坚持背着我们的“安全保障”一步一步往上爬,陪我们走完了所有的路程。
晚上她和杨老师来探望同学们,我看她一脸倦容,脸色也还没恢复过来,不由得心里很是难过,小声对她说:“韩医生,您看您这么累,就该听听劝不去了”。
“哎,你们都去得,我就去不得?都在实习队里,我们就是一样的嘛。”
“可是我们去有学分,您没有啊。”
“你们有学分,我有经历有缘分有回忆啊。”
……
哈哈,经历、缘分、回忆,也是,我们的韩医生就是这样,高兴时也和我们大声唱歌,大巴里的music也可以来一段;有同学不舒服,马上前来处理,完了还会及时的询问一下恢复情况;实习聚餐也可以和一起大家举杯说上几段喝上几口;聊天有时开开玩笑有时也文艺地来上几段鸡汤美文。一切,正如她在实习联欢晚会上朗诵的诗歌一样:
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
暮然的回首,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
——我们的韩医生。